展示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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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拳術
8月30日,一塊塵封多年、刻有《術侔少林》四字的匾出現在記者和洪洞通背拳“泰斗”樊漢武、韓清忠的眼前。
該匾長近2米,寬約0.6米,《術侔少林》遒勁有力的行書讓在場的人頗為震驚,從橫平豎直的筆畫中可以看到此匾的書寫者書法功底不一般。《術侔少林》四字鐫刻在黑底色匾上,經過歲月的侵蝕還能看到鎦金的痕跡,露出的朱紅底色仍有光澤。匾的上方用紅色寫有“大振鐸龐老夫子志杰教正”11個端莊的楷書。牌匾右側寫“中華民國歲次乙亥仲春月 轂旦”,匾左側寫“霍縣西張春門生”,匾的下方寫“友誼”和“門生”兩個類別。“友誼”下方附著10個人的姓名,“門生”后綴著27人,而且均為剛勁有力的楷書。
經推算,該匾應是1935年春天送到主人家的,距今已有79年的歷史。“大振鐸”、“老夫子”是古人對一個人的評價和尊稱。古人說“大巨族、大潭府、稱文士。大文元,稱武士。大武元稱秀才。大經元、大三元稱舉人、稱貢生。大會元,大會狀、大殿元稱教書。大振鐸、大教鐸稱地理。大國師稱醫生。大國手稱算命。大星伯稱木匠。大工師稱畫匠。大花工稱和尚。大禪師稱媒人。單一個“鐸”字則可理解為“古代宣布政教法令或有戰時用的大鈴。”而“老夫子”則是對教書或教練的尊稱。
古稀老人韓清忠說,該牌匾是他的師傅們送給師爺龐福有的,書寫該匾的是西張村的清代秀才韓林彪。記者在蒲縣奧體中心舉行的2014年我市“臨三中武道杯”武術錦標賽賽場上結識的老人韓清忠多次說起《術侔少林》這塊匾的故事,很長一段時間,西張村習練洪洞通背拳者將“術侔少林”理解為天下拳術都“源”于少林,而龐福有教的卻是洪洞通背拳。記者查閱字典,說“侔”是相等的意思。韓清忠豁達地說“原來洪洞通背拳的技擊、戰術與少林齊頭并進,也可以理解為師爺龐福有的拳術不次于少林。”
韓清忠指著“友誼”的第一個名字韓興榮說:“這是當時的村長,李寶進、趙秉璽、董連升等人都是與師爺龐福有同代的拳師。”“門生后邊的27個人,西張村就占了一半還多,第三個韓毓清是自己學習拳術的師傅,那20多個人都可以說是我的師傅。”他說,韓毓清師傅告訴他,給師爺龐福有送匾時,西張村幾乎全村出動。那時的交通條件遠沒有現在通達,村民敲著“八蠟(音zha)廟”鼓樂,抬著大匾,步行幾十里來到團柏村,家庭富足的龐家擺出酒席款待西張村的弟子和村民,弟子們則在龐家搭起的舞臺盡情地表演龐福有傳授給他們的武藝。當天送匾的弟子和村民還在團柏村住了一宿,第二天才回到西張村。
師爺龐福有從靈石的石柜村教拳返回團柏的路上,聽說西張村要聘請一名拳師,就將隨身的鋪蓋寄放在程村,獨身一人來到西張村。師傅韓毓清見面就對師爺龐福有說“接招”。師傅的拳頭如猛虎,師爺一側身讓過,雙手一推師傅,師傅就被推出了好遠,身子重重砸在“茅子”墻上,墻也轟然倒塌。楊志州看到師兄弟敗陣,也向師爺龐福有進攻,只見師爺隨手用三進步,側身一腳,將楊志州踢倒。師傅韓毓清隨后就對眾師兄弟說“跪下、拜師。”韓清忠說,在師爺之前西張村就有6個拳師在村里教拳,與師爺同輩的李寶進在弟子面前頻頻失手就曾說:“你們另請高師吧。”若要當師傅,就必須打敗徒弟。這是從古至今習武之人拜師學藝遵守的規矩。
至今西張村仍有習武的愛好,大、小洪拳、金剛拳、羅漢拳、十二連錘等好幾個拳術。對拳術頗有研究的洪洞通背拳第八代傳人樊漢武先生接過韓清忠的話語說,這些都是少林拳的代表拳種。有可能是龐拳師在該村教拳時,其弟子用所學到的武藝,為維護本村的利益戰勝了對手。西張村的清代秀才目睹了前后變化,在送別拳師時寫出《術侔少林》的絕句,來贊美洪洞通背拳。
據韓清忠回憶,有一年的八月十五,村里的圣王廟唱大戲,村里的鄉紳與師爺及他的同門師兄弟也前來助興,大家一致要師爺露一手。有一同門師兄弟說:“福有,把你拿手戲流星錘讓大家看一看。”弟子們也想一睹師爺的絕技,就地取材,手捧三堆土放在舞臺前的花欄墻上,并點上三柱香。師爺推辭不脫,站起來甩起了流星錘,一個側身“回頭望月”打滅一柱香;只見師父將流星繩纏在胳膊上,一甩又打倒一柱香,這一招在套路中稱為“婆婆拐線”;緊接著他又甩開流星,將流星纏繞在腳下脖子上,順勢踢出將第三柱香打滅。師爺說這是“胡僧脫靴”;三個姿式打倒了三柱香,贏得村民與弟子們的嘖嘖稱贊。
“師爺龐福有在西張村一呆就是3年。”韓清忠說,隨著西張村送的匾,師爺也回到了團柏村。排在門生后的第一名韓玉柱師傅,也隨著師爺住進了龐家,在龐家一邊打工,一邊學藝,為了學到通背拳的真功夫,也是三年沒有離開師爺,一前一后跟師爺學了6年。學成后,回到村里獨守圣王廟,教村中年輕人習練拳藝。
說起清代秀才,古稀老人韓清忠說,霍州民國年間辦了一所女子學校,學校落成時要貼一幅對聯,許多文化人擬出的對聯校方都不滿意,于是,找到了秀才韓林彪。老先生稍思片刻,便寫出了“揭開數千年天日,費上三五載青春。”橫批“要學文明”,校方高興地將對聯貼到學校的大門上。秀才不但敢寫而且敢為,由于不滿國民黨政府的統治,老先生還寫下了:說什么青天白日滿地紅,仍然是惡風暴雨遍地黑。老先生不但敢寫,而且還將這幅對聯貼在了自家的門上。(王隰斌)
責任編輯:王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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