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詞人辛棄疾以近20年的鄉居生活為底蘊,細致深廣地描寫與表現了田園風光與田園生活。在他現存的600多首詞作中,鄉村田園詞作就有近30首。這些詞融入了詞人的所見所聞和親身體驗,在他的筆下,鄉村的風土人情呈現出了多姿多彩之態。而且,辛棄疾還把自己對田園的熱愛傾注到這些普通景物和生活中,使詞作充滿了打動人心的力量。
辛棄疾在他的鄉村田園詞中描寫了鄉村的早晚、四季之美和農民們的生產生活,向人們展示了詞人理想中的桃源風情。如在《清平樂》(茅檐低小)中,詞人用一種非功利無利害的眼光靜觀著美好而溫馨的村居生活,描寫了寧靜恬淡的鄉村景象,極富人情味和生活氣息。
辛棄疾的鄉村田園詞在描繪敘述中頗為工整細膩。如《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
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頭忽見。”首先描寫雨來前的景象:天空已經起了烏云,而在云層之外的邊際,只能看到七八顆星星。下句緊接寫雨,是“兩三點雨山前”。
就語言來看,“七八個”、“兩三點”給人一種虛疏的感覺,而“星”和“雨”又像是矛盾的,這就構成了一種淡遠奇特的境界。寫雨之來,就已暗示出夜行人的焦急,而結尾兩句的“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頭忽見。“忽見”兩字很有分量,它把夜行之人尋不著旅社而突然見到的驚喜神態完全表現出來了。
辛棄疾的鄉村田園詞能把所狀之景和所抒之情有機結合起來,使之達到完美的境界。如《鷓鴣天》中的“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詞人把兩幅畫面放到一起,彼此映照,反映了詞人對紅塵與宦海的厭倦,對溪山的自由生機的向往。這可以說是詞人對人生的理解,也是一種無可奈何中的自慰,辛棄疾的一生充滿著報國之志不得施展的無奈,“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鷓鴣天?壯歲旌旗擁萬夫》)是這種心境的寫照,它潛藏著詞人失落、悲憤、孤獨的情懷。
總之,辛棄疾的一生為恢復失地而奔走,造就了他豪邁蒼涼的詞風。而這些具有繪畫美的鄉村田園詞,卻如同出水芙蓉,清新自然,描繪出了詞人心中的桃花源,給稼軒詞平添異彩。
作者: 姚亞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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