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從戰火年代走來,相互扶持至今;他們和諧相處59年,沒有爭吵,更沒有打鬧。一個是戰場中的鐵血英雄,一個是生活中的堅強后盾。陽光下,83歲的景保吉和80歲的胡梅英訴說著他們的曾經。
他們一同走過了59年
“雖然跟景保吉結婚這么多年,但因為工作的關系,總是聚少離多。他是一名戰士,沖鋒在前,保家衛國是他的使命,轉業以后,他一心撲在工作上。我作為他妻子,也就是他的賢內助,我應該盡自己所能讓他專心工作,不分心。”從胡梅英老人的言語間可以看出,她沒有對丈夫埋怨,也沒有對聚少離多不滿,她奉行著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思想。
1954年,經過簡單的儀式,他們成為了夫妻,也意味著景保吉身上沉甸甸的擔子落在了胡梅英身上。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剛成家時,景保吉最大的妹妹15歲,最小的弟弟兩歲,作為長嫂,胡梅英操持著家里的大小家務,家里老老小小的衣服都由她一針一線縫制而成。
“正月里舉辦完婚禮儀式,他便回到了部隊,當年十月份我曾去部隊見了他一面,直至次年年底我們才見了第二面,那時候根本沒有蜜月這一說。我生老大時,他都不在身邊。”胡梅英說這么多年兩個人見面非常少,她忙著在生產隊勞動,丈夫則忙著沖鋒在戰場。
回憶起過去的種種,談起對老伴的照顧,景保吉心里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愧疚。“她一心支持我的工作,從來不讓家里事情影響我的工作,甚至她自己生了大病還要自己扛著。”那時,景保吉在曲亭鎮派出所上班,因為胡梅英住在村里,發高燒多日他卻并不知情,胡梅英在連著輸了幾天液體之后仍不見好轉,這才來到鎮上去治療。當得知景保吉工作繁忙,沒有時間陪她去醫院時,胡梅英馬上擺擺手,讓景保吉先忙,說自己的事情可以拖一拖。
“但是以她的性格,沒什么事情,她不會在我上班期間來找我,所以我立馬帶著她前往了縣醫院就診。經過仔細檢查,她被確診為肺積水。”景保吉回憶道。
在妻子生病的日子里,景保吉沒有日夜陪伴在床前,而是又一頭扎進了工作中。“住了那么長時間的院,只是在剛住院時見了他一面。住院期間的大小事情,都是孩子們張羅著。我知道他忙。”胡梅英笑著說道。
在景保吉離休之后,老兩口這才過起了二人世界,在閑暇的午后曬著太陽,訴說著過去的家常事,成了老倆口最享受的事情。
我記憶中的抗美援朝
景保吉告訴記者,他16歲就開始當兵了,而且能夠成為抗美援朝戰士中的一員,他感覺無上光榮。
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那時的景保吉還是一名陸軍。接到上級緊急通知,他前往重慶,為轉成空軍進行了一系列訓練、學習。
“1952年6月份,我坐汽車到達寶雞,又坐火車到達北京,最后才到達位于中朝邊境的丹東市八道溝鎮,自此也開始我的抗美援朝之路。”景保吉回憶道,在由華東空軍和華北空軍聯合組成聯合司令部里,他任司令部參謀,主要負責機場聯絡等地勤工作。景保吉所在部隊的主要任務是在中國境內,保護鴨綠江大橋,確保志愿軍的作戰物資可以順利得到補充。
回憶起當年目睹的作戰過程,景保吉依舊熱血沸騰。“空軍和陸軍在作戰是很不一樣的,陸軍作戰時是戰士在前,指揮員在后,然而空軍作戰卻是僚機跟敵機充當掩護長機的角色,在發現長機面臨危險時,僚機再向敵機開炮。”“抗美援朝時,由于我軍飛行員的作戰能力遜于美軍,所以在作戰中采取的作戰技巧也不同。美軍的飛機擅長在諸如晚上、霧天等天氣情況特別復雜時來偷襲,當遇到美軍偷襲時,鴨綠江兩岸的防空陣地,萬炮齊發,炮火映紅了天空,讓美軍戰機也不敢輕易俯沖轟炸。而位于鐵架橋下游的鴨綠江則被美軍炸毀。”景保吉說。至今一閉上眼睛,就能浮現出鴨綠江上空的空戰情景,空軍戰斗英雄張積慧駕著米格——15戰機,在空中與美軍戰機俯沖、爬高,斗智斗勇,擊落數架美軍戰機,所有聯合司令部工作人員為之慶賀。
“在抗美援朝停戰之后,我們一行人坐著車到達朝鮮的新義州進行了參觀,這也是在抗美援朝過程中我唯一一次踏入朝鮮界內,其他參加抗美援朝的戰友開玩笑對他說:抗美援朝沒過江,糊里糊涂拿了個紀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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