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洪洞縣新村鄉白石村八路軍紀念館門前,3位年近5旬的游客正在拍照留念,她們是聾啞人,看到記者前來,趕忙用手勢比劃著要記者幫忙拍合影,喜悅的心情全都寫在了臉上。
紀念館占地2.3萬平方米,建筑面積5000余平方米,是辛亥革命名將山西都督溫壽泉先生的故居,這也是“溫家大院”這個稱呼的來源。走進庭院,能夠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文人氣息。殿堂樓閣、亭臺廊宇,布局對稱和諧,結構緊湊嚴謹,處處透露著清末明初古典韻味。
8年抗戰期間,這里還曾經是343旅指揮部所在地,經過多年的改造和修繕,現在的這所院落,不僅代表著晚清的大院文化,更以八路軍抗戰紀念地廣為人知。
一首歌,一段往事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走進紀念館的第一個院落,有一個紀念亭,紀念亭的側前方有兩通造型別致的石碑,分別記述著“紅軍東征歌”“八路軍軍歌”以及“游擊隊之歌”。正是在這里,膾炙人口的“游擊隊之歌”由著名音樂家賀綠汀教唱給當時的抗戰士兵,從此唱響全中國。
“其實這首歌還有第二部分,傳唱度卻遠不如第一部分。”紀念館的講解員張田田告訴記者,當時正值1938年元旦期間,賀綠汀在溫家大院教唱這首歌時,正是八路軍戰士向呂梁山進發之際,當時,由于時間緊迫,八路軍只學唱了第一段就開拔前線,沒有來得及教唱第二段,因此,這段歌詞很多人并不熟悉。
坊間還有一種說法,由于歌詞的第二段“讓敵人亂沖撞,我們的陣地建在敵人側后方,敵人戰線越延長,我們的隊伍愈擴張……”涉及到八路軍當時的軍事戰略內容,出于保密考慮,這一段才沒有廣為傳唱。
一間房,一個故事
院子里一間普通的舊房,在戰時曾是八路軍隨營學校,“官兵隨營走匯流成大海,火種伴校移納賢筑長城”房間廊柱上的楹聯形象地描述了隨營學校學員戰斗和學習的情況。
張田田講解說,當時隨營學校在毛主席、朱總司令的親切關懷和鄧小平同志的直接領導下,在抗日烽火中流動辦學,部隊扎營在哪里,學校就辦在哪兒。學員們在這里學政治、學文化、學軍事,先后培養出了不少將軍,當時,隨營學校的一名軍事教員陶漢章在沒有任何參考資料的情況下寫出了《游擊戰術綱要》,這本書對抗日游擊戰爭起到了重要指導作用。
六十多年后,當時的學員魏巍寫了一篇回憶錄《我的白石情結》,他在文章中說:“我總是懷念學校那些領導、老師和同學們,我不能忘記他們,他們是我人生的引路人,是我的老師和朋友,隨營學校是我真正的生命開始,是我人生的起跑線。”
一個院落,一縷歲月
張田田介紹說:“由于當時八路軍的總指揮站馬牧指揮站被敵人發現,經常會有敵人的狂轟濫炸,為了部隊的安全著想,就在溫家大院成立了旅指揮部,一是方便朱德、聶榮臻等這批當時的領導人教學,二是方便指揮作戰。
1937年12月到1938年2月,他們在這里呆了很長時間。”在一展廳的墻壁上,有一張很珍貴的照片,這張看上去很舊的照片是1938年2月,左權同朱德、彭德懷、康克清等人在洪洞白石村接見國際慰問團時留下的。展廳內的展柜中陳列有抗戰時期的書籍、文獻資料以及八路軍戰士使用過的輕機槍、子彈帶和平型關大捷繳獲的炮彈。展柜中還陳列著一把日軍指揮刀,紫銅鏤花的刀鞘上刻有“天皇昭和十五年”的字樣,并鑄有日本國花櫻花圖案,刀身上刻有“昭和十五年·岡村寧次”的落款。張田田說:“從這把刀的制作和雕刻上來看,這應該就是侵華日軍華北最高司令官岡村寧次的一把佩刀,但是來源還有待進一步考證,還有一種說法說這是在1943年的韓略戰斗中繳獲的。”二展廳主要介紹了抗戰時期發生在臨汾的部分著名戰斗,安澤草峪嶺戰斗、隰縣午城戰斗、韓家莊伏擊戰、杜戍突圍戰、韓略戰斗、沙窯戰斗……抗戰8年間,這塊土地上曾經涌現出了許多的抗日英烈,有英勇善戰的“白馬將軍”王墉,有叫鬼子聞風喪膽的汾東游擊隊支隊長景仙洲—— —景瘋子,他們用自己的青春熱血捍衛了中華民族的尊嚴。
一個人的堅守,一段不能忘卻的歷史
今年62歲的胡天定是白石八路軍紀念館的館長,他是白石人,于2007年籌資修建了這個紀念館。
提起胡天定,張田田說自己很欽佩,“為了這個紀念館,胡館長跑遍了全國各地的博物館汲取經驗,把這里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家,每年除了冬天每天幾乎都住在這里。
這里面陳列的物品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私藏品,為了讓紀念館能夠還原當時的場景,這些桌子、椅子都是他費勁心思找到的。”館里的工作人員說,胡館長自幼在這里長大,耳濡目染了八路軍在當地抗日的種種傳奇故事,他想以紀念館的形式讓這種精神得以弘揚,惠澤后世。
8月15日,白石八路軍紀念館成功舉辦了紀念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主題書畫展暨臨汾市黨史教育基地揭牌儀式。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地方總有一些不應該忘卻的記憶,這些民族精神的記憶,既是紀念館自建館以來八年堅守的價值和意義所在,也是中華民族在歷經艱苦卓絕的八年抗戰后,走向偉大復興的新起點。(安月琦 張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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