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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香

李笙清

　　陽臺上的梔子花開了，綠葉間，或綻放、或含苞，一片芬芳。這棵梔子樹是父親栽下的，它從一株矮矮的小樹秧長得高大起來，還分出許多枝丫，開滿了潔白的梔子花。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父親來省城探望住院的小叔，用蛇皮袋帶來一株小小的梔子樹秧，樹的根部還裹著一大塊泥土。樹秧是從老家的梔子樹上壓的枝，父親說有根須的梔子樹易活。父親從花鳥市場買來一口大缸，不知從哪里弄來些泥土。等到我下班回來，梔子樹已經栽好，父親正在給梔子樹澆水。

　　三年后，梔子樹長高了許多，主干變得粗壯，枝葉間長出一個個綠色的花苞。一夜之間，有些花苞開裂，露出一絲嫩嫩的白。慢慢地，一朵朵梔子花次第開放，碩大、潔白，香氣馥郁。陽臺上有了這株美麗的精靈，我們一家三口在陽臺上待的時間也多了起來。適逢端午節，我給父親打電話，告訴他梔子花開的消息。沒想到第二天，父親就從鄉下來了。

　　下班后，我從幼兒園接女兒回家。走在小區和樓道里，很多平日里不怎么搭話的鄰居都主動跟我打招呼，有的鄰居還笑嘻嘻地往女兒手里塞起了粽子和咸蛋。我進了家門，聽妻子一說，我才知道父親這次來，帶來了一大袋從老家樹上摘下來的梔子花，5朵或10朵一束地用橡皮筋扎起來，挨家挨戶地送給樓上樓下的鄰居們，還熱情地邀請人家來家里看梔子花樹。想到父親過去和我說過一定要搞好鄰里關系，我才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

　　父親常說，送人玫瑰，手留余香。是啊，一朵小小的梔子花，雖然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但卻給了我們彌足珍貴的幽香，成為我們鄰里間溝通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