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而親切的愛
汪志
回老家探望父母,恰遇80多歲的父親身體不適。于是,我開著堂弟的小車去縣醫院給父親診治。由于30多年沒有光顧故鄉的縣城,眼前的縣醫院讓我目瞪口呆,昔日的三層舊小樓,如今被十幾層的現代化的門診大樓所替代。
印象中,縣醫院斜對面是縣第一中學,我的高中就在那里就讀。從醫院出來后,我想去母校第一中學去看看,可對面卻是一個規模很大的文化廣場。父親告訴我,早在十幾年前,第一中學就搬到市郊區了,在父親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新校區,眼前的學校讓人目不暇接。正值學生上課,大門緊鎖,一位年齡與我相仿的農民跟門衛說,他想給在學校寄宿制讀書的兒子送些新衣服。此情此景,讓我回想到30多年前,我在縣城讀高中時,由于學習緊,鄉村路途遙遠,一個學期回不了家幾次,于是,父親隔一段時間便坐著班車給我送錢、送物,這一幕好像就在眼前。
從母校開車不到10分鐘,在一高樓林立的十字路口前遇到紅燈,坐在一旁的父親指著一棟十幾層的大樓對我說,那是郵政局大樓。“是以前的四排樓郵電局?”我問,父親朝我點點頭。我將車停好后,與父親來到了郵政大樓。記得我十幾歲時,每次來縣城,總要來四排樓的郵電局。
轉眼到了午飯時間,父親領著我來到一家肉包子鋪前,告訴我,他每次來縣城都在這里吃包子,并說我小時候特愛吃肉包子,于是每次上街都要買幾籠包子帶回去吃。我和父親邊吃邊聊,忽然,父親指著前面一個銀白色的樓房說,那是老長江電影院。父親的介紹又讓我回到了兒時的年代,小時候,父親每次帶我來縣城時,由于我是個電影迷,每次去,我都要進電影院看一次電影,父親辦完了事就蹲在電影院門口等我。
如今的縣城真是變化大,跟兒時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馬路寬敞,車水馬龍,高樓林立,商場一個連著一個。我正準備叫父親帶我去下一個地方時,老母親托堂弟打來電話,叫我們早點回家。因為我家居住的村落位于北門方向,每次來縣城都要經過北門。逢年過節,都在這兒買東西,熱鬧極了。父親領我進去買了不少下酒菜,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明天你就要走了,今晚和你幾個叔叔們吃頓飯。下次回來我只要還活著,一定帶你將新縣城逛個遍。”
父愛其實很簡單,它像白酒,辛辣而熱烈,讓人醉在其中。它像茶,平淡而親切,讓人自然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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